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燃放人生的爝火

2025-05-25 08:46:00

师师

胡兴尚在诗集《鱼骨中大海荡漾》自序里写到,诗歌于他,是一种习惯而已。想起我曾在一次创作谈中也写过:写诗于我,如晨起时的咖啡,就是一种生活习惯。面朝诗歌的共同认知,以及从诗歌中获得的精神启示效能,让我顺利进入此诗集的整体意识和精神向度中,并接近了诗人的内心。我读到了这本诗集向外所做的诠释,那就是:燃放人生的爝火。而这堆爝火,燃烧在他诗歌的日常性、真实性以及亲情中。

胡兴尚做杂志编辑之前是教师,好多年“传道授业”的经历,让他的诗歌品质清澈而纯净,如云南的山水云烟,流淌着空间辽阔和地域多彩的特性。《鱼骨中大海荡漾》共有三辑,分别为:“鱼骨中”“大海”“荡漾”。三辑诗歌的特色各有些许不同,但大方向是一致的,都凝聚了彩云之南的地域状态和人文空间,打造了诗人的思想根基、独立个性及精神气韵。

诗歌的“日常性”,是诗集《鱼骨中大海荡漾》的通本核心。其中,《空谷》《手中的云》《欢喜》《旧物收纳盒》《翻》等诗作,映射着日常、遇见、生存、亲情、境况等当下现状,各个层次意象分明。

诗人在作品成集时,自然地遵循了内心的事物,把日常性与亘古的人类精神内涵,进行了时空结构及地方性知识的调配。如“江水矮下去的时候……便是散落人间的星辰”(《空谷》);“母亲埋在云边的土豆/喂不饱荒年的枯月亮”(《手中的云》),这些语言轻逸的风格,呈现的是“四两拨千斤”的话语策略,引发诗人视野里情感与境遇的共振。又如“有时候,看见外婆/躲在墙头炸开的石榴中/咧嘴笑,满口露珠/多想狠狠撞上去,怀着/飞蛾扑向烈焰时的欢喜”(《欢喜》),这份淡泊的日常,动用了悲痛参与的情愫,隐喻式词语的对撞,强化了具体场景。诗人擅长以平淡凸显深意,留白充盈。如“再不会回来的人/你收纳的,他们的气息/也是旧的,旧到/不愿随手丢在风中”(《旧物收纳盒》);“我们的父亲/有时是皮鞭下的黄牛”(《我们的父亲》)。诗作的表述中,诗人给予了文本与日常相对应的使命,以个体感受对常态下物象的介入,达成抒情的及物,从而使诗作有了饱满的生命揭示与现实思想。

此外,诗歌从“真实性”的视角切入,在诗集里是有力量和重量的。三个辑子里分别涉及的《疗》《旧物收纳盒》《找房记》《阳台上的花》《空茫》等诗作,都如实反馈了苦痛、旧时光、记忆、当下、生存、困惑、欢喜、慈悲等时间里的状态与过程,并一同反馈了诗人的生命体验、悲悯襟怀以及个体情志。“我们守不住的岁月/大抵如此,河水暗涌”(《金汁河边》);“南下的大象出没于玉米地……它们缩紧的肉身,关闭的骨架/支撑着,反复的不安和惶惑”(《等大象》);“岁月、河流、大象、玉米地”与“暗涌、骨架、惶惑”的词语组合,直面了现实轨道的斑痕,以写实烘托出深意及意境,让诗歌进程得以有效控制。

胡兴尚的诗作,还趋向感性和触及灵魂的亲情。如“每次我们离开时,顺手拿走,多出来的部分/一些来自神的赐赠/一些来自亲人就要忍不住的疼”(《多出来》)。由时间向空间的转向,增强的是在场感的真切体验。“我们的父亲在慢慢变小/小成一个割伤大地的暗影……给我们再多的泪水/也填不满空阔的人间”(《我们的父亲》),这种直观世界的感性,激活了诗歌的发散思考。摒弃宏大叙事后,诗人眼里的人间日常和真实的小部分所隐含的复杂意象,被打开、被关注、被温暖,从现象到内心思绪到社会事态反复被强化。

诗集《鱼骨中大海荡漾》有月光的博大,有城市的鲜活,有市井的容纳,有人生的细碎,说出了生命的热烈、寒凉及俗常。作者在诗集中塑造了他的精神原乡,完成了现象向精神层面的过渡。他人生的爝火,如诗歌,延绵不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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